「传承观察」民营企业传承：是“二代接班”还是“去家族化”？

随着越来越多上市民企创始人年龄渐大或身体原因，公司传承问题也逐渐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不少90后甚至95后开始走上台面，但是由“二代接班”还是“去家族化”，不同的公司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子承父业”较为普遍
2021年6月，蓝光发展（600466）发布公告称，公司董事长杨铿辞去董事长职务，由杨武正接任。公开资料显示，杨武正1995年出生，系蓝光发展实控人、蓝光发展董事长杨铿之子。同时，杨武正也是妥妥的高学历“海归”，持有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金融本科学历和英国华威大学金融硕士学历。

4月26日，羚锐制药（600285）公告，为了促进企业更好的传承，推动公司未来快速发展，公司实控人熊维政将其所持羚锐集团17.33%股权、所持新锐投资36.63%股权无偿转让给熊伟，所持羚锐集团1.82%股权无偿转让给熊氏文化。变动后公司的控股股东仍为羚锐集团，上市公司实际控制人由熊维政及熊伟变更为熊伟。熊维政与熊伟为父子关系，本次系家族内部资产安排而进行的股权转让行为，不涉及资金支付及相应资金安排。

2020年11月25日，成立于1997年的中国男装品牌海澜之家（600398）进行了权利更迭，公司创始人周建平宣布卸任海澜之家和海澜集团董事长职务，由出生于1988年的儿子周立宸“接棒”。随后进行的股权变更中，周建平还将所持海澜控股23.1%的股权，转让给了周立宸和女儿周晏齐。一个多月后的12月17日，红蜻蜓（603116）也发公告宣布，公司创始人钱金波卸任总裁一职，由出生于1987年的儿子钱帆接任。

2020年9月15日，正邦科技（002157）公告，选举实控人林印孙之子林峰为公司董事长，正式完成这一近500亿元市值“农牧帝国”权杖的新老交接。履历显示，生于1986年的林峰23岁起担任正邦集团发展战略部总经理、集团副总裁；此后历任公司商品猪事业部总经理助理、养殖建设事业部副总经理、饲料事业部总经理；而立之年起任正邦科技总经理。

▍不乏“女承父业”
事实上，在“二代传承”中，也不乏“女承父业”的情况。
2021年5月，深南股份（002417）公告称，周海燕当选为公司第五届董事会董事长，任期三年。周海燕为前任董事长、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周世平之女，生于1992年，任职董事长时还不到30岁。
之前，金浦钛业（000545）的“90后”女董事长郭彦君走马上任。公开资料显示，郭彦君为金浦钛业实际控制人郭金东之女，1992年出生，为美国纽约大学风险管理专业理科硕士。
此外，乔治白（002687）董事长池也、金富科技（003018）董事长陈珊珊、ST花王（603007）董事长肖姣君也均是“女承父业”，可谓现代版的“花木兰”。

▍有的属于紧急接班
值得注意的是，在很多上市公司传承过程中，有的是在公司实控人出现负面事件或意外身亡后完成的。而如果无法迅速完成交接，则将严重影响公司的前途命运。
被称为“殡葬第一股”的福成股份（600965）2021年6月7日公告称，公司实际控制人李福成因涉嫌短线交易被立案调查，随后该股连续四个交易日下挫。之后，李福成之孙成为公司第三代接班人。
2021年2月25日，花王股份（603007，现简称改为ST花王）公告称，实控人肖国强因涉嫌内幕交易，被证监会立案调查。公开报道显示，现任董事长肖姣君为肖国强之女。

2020年11月6日，东阳光（600673）发布公告，原实际控制人之一张中能因病去世，享年57岁。在张中能病逝消息传出后，东阳光药发布权益变动公告称，张中能逝世后将由其子张寓帅继承其权益。张寓帅为公司原控股股东一张中能与公司控股股东一郭梅兰子。根据张中能的生前安排，其持有的乳源瑶族自治县寓能电子实业有限公司27.59%股权由其子张寓帅继承。也就是说，张寓帅子承父业，与其母郭梅兰共同成为东阳光药的实际控制人。

2018年5月，聚飞光电（300303）的一则公告称，公司于2018年5月25日收到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事长邢其彬先生家属的通知，邢其彬先生于2018年5月25日因病医治无效不幸逝世，享年53岁。2018年7月，邢其彬的儿子、年仅24岁的邢美正接任公司董事长一职。

▍交给职业经理人的也不少
从企业长青的角度看，民企传承路径的选择因企而异。子女有意愿且能够胜任的，家族传承自然最好。若没有合适的二代接班人，则启用职业经理人队伍，也有很多成功的案例。
2020年11月5日，九州通（600998）发布换届公告，新董事长既非创始人刘宝林的弟弟刘兆年，亦非刘宝林长子刘登攀，而是此前公司的法务风控审计总监刘长云。据公开信息，刘长云当时38岁，于2017年8月加盟九州通。

“公司已形成一套相对规范的管理体系和具有一定特色的文化体系，这些管理体系和文化认同不会因为高管的变化而变化，公司新生代已经成熟，且更具活力和创造力，可保证公司长期稳定发展。”九州通相关负责人表示，此次董事会换届方案是基于公司作为公众公司特点而采取的一种传承方式。
此外，2020年1月恒瑞医药（600276）董事会换届，实控人孙飘扬卸任，原总经理周云曙顺势接班董事长职务。公开信息显示，周云曙自1995年大学毕业就在恒瑞工作，从2003年开始担任公司董事、总经理，17年的时间里先后分管过研发、人力资源、企业运营等业务。

近年来，创始人将董事长或CEO职务交给职业经理人的大型民企还有不少，如紫鑫药业、泛海控股、明发集团、海亮集团等，涉及医药、地产、互联网等行业。“从情感上来说，民企往往更倾向于内部人接班。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一方面，市场对接班人的要求在提高；另一方面，作为一家公众公司，企业的传承比家族的传承更重要。”有券商研究员表示。

▍创二代的意愿是个问题
为何选择职业经理人接班？创二代的意愿是一个重要原因。在现实中，并非所有“二代”都志在接班。
2019年10月，通达股份（002560）实控人史万福决定将其所持1.09亿公司股权对应的表决权及投票权独家、无偿且不可撤销地全部委托给女儿史梦晓行使。同日，史万福宣布卸任董事长等所有职务，由妻子马红菊接任董事长、1996年出生的儿子史家宝担任副董事长。

然而，不到一周，剧情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在公司随后披露的公告中，毕业于美国常青藤院校霍普金斯大学的史梦晓认为，专业的金融、类金融公司是其刚毕业之际更好的选择方向。经其家庭内部充分讨论，史万福、马红菊夫妻“决定尊重女儿的意见”，解除对史梦晓的表决权委托。

子女无意接班的窘况还发生在德宏股份（603701）的身上。德宏股份2020年6月公告，由于实控人张元园夫妇健康原因和年龄情况，结合现任董事长（实控人之女）意向，为更有利于企业稳步发展壮大，张元园拟转让29.99%名下股权给宁波市镇海投资有限公司，交易对价约10.87亿元。